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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望知自己唐突。

然而,话在心口,似烧开的水往上沸腾着,不由自主溢出来。

他定定看着颜心。

颜心抬眸。细眉乌眸,眼波潋滟,安安静静看人的时候太过于专注,莹润清透。

周君望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一人有她这样浓艳的外貌、清冷的气质。一浓一淡落在她身上,有了勾魂夺魄的媚。

想到自己也许无法拥有她,周君望心底的绝望,把理智烧尽。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重复问她:“你想和我去香港吗,颜心?”

他叫她的名字。

颜心,简单又上口,听在耳朵里格外旖旎。

很久之前,他就想这样叫她。

颜心则避开了他的手,后退两步。

她微微垂首,似笑了下,然而笑容格外苦涩。

她的情绪莫名。

有点震惊,更多是意外。而这种意外,又掺杂一些不明所以的哀伤。

“我不想。”她半晌抬起脸,“很抱歉君爷,我没想过和你去香港。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她终于有机会,回答她上辈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至今,他们的关系也许就划上了句号。

若前世今生相通,至少他问这句话,是真诚且善意的。

周君望上前一步:“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吗?”

颜心:“我现在知道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我未必不如景元钊。”他说,“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会后悔的。”

“你觉得,我们是一个世界的?”

“是。至少你与我,彼此性情相投。”周君望道,“我们更般配一些。景元钊配不上你。”

“他配得上。”颜心说,“相反,我觉得你配不上。”

周君望一愣。

颜心转身走了,脚步很快,从周公馆离开。

她坐在车里,沉思良久。

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也许她彻底失去了周君望这个朋友。

和上次面对失去盛柔贞相比,颜心有了心理准备,并不觉得难过。只是像坐车过马路,车子压过石子,轻微颠簸了一下。

心头轻轻一颤,一点细微波动。

回到松香院,已经是黄昏了。

颜心吃晚饭的时候在愣神,以至于冯妈问她:“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颜心说,“失去一样东西,心里不太落忍。明天就没事了。”

翌日,颜心还去药铺。

她刚到不久,周君望来找她。

他一来买药,二来和颜心道歉。

他说:“我昨天太唐突了。你不要介意,也希望咱们别因此生疏了。”

颜心的笑容很虚伪,她自己知道。

她笑着说:“不会。君爷也许忘记了,我是青帮的香主,咱们俩永远不会真正生疏。”

她彻底放下了这段友情。

从此之后,他如何待她,她就如何反馈。

他再伤她,颜心也会报复。

“那就好。”周君望说。

他察觉到了颜心的情绪。他是个很敏锐的人,知道颜心对他的疏远,笑容里多了一份苦涩。

拿了药,周君望离开了药铺回家了。

他弟弟周牧之来看小姨。

兄弟俩难得遇到,周君望问他:“你和那个傅蓉,现在如何?”

周牧之有点沮丧:“不怎么样,她不爱搭理我。”

周君望:“你计划怎么办?”

周牧之听了这个问题,有点不解:“计划?追女人还能做计划?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周君望的脸,在屋檐下的阴影处,晦暗不明。

他说:“如果你想,我可以叫人绑了她。你们去外地,等生儿育女了,她的人和心都是你的。”

周牧之被他哥吓一跳。

他急忙摇头:“你别!你疯了吗?”

周君望神色莫测,似没听到他的反对,继续说:“香港如何?那边也有歌舞厅,她如果原因做事,可以重新找个差事。”

周牧之:“哥!”

周君望看向他。

“哥,你别胡来。她要是喜欢我,那正好了。她要是不喜欢,是我没本事。不要伤害她,哥。”周牧之乞求看向他,“哥,我很喜欢她,你别害她。”

“怎么算害?”周君望倏然发脾气,“你说想要她,却不肯花心思?”

周牧之被问懵。

好半晌,他才支支吾吾:“也不能花坏心思吧?”

“心思还分好与坏?旁人比你手段更龌龊,他就得到了。不仅仅得到她的人,甚至能得到她的心。到时候你就恨自己太过于君子。”周君望道。

周牧之听到这里,感觉他哥话里有话了。

他诧异看了眼他哥:“你到底想干嘛?你好像不是在说我的事。”

“那我说谁?”周君望问他。

周牧之不敢答。

他知道他哥喜欢少神医颜心。而他哥似乎受到了刺激,开始想歪招了。

追女人很难的,这点周牧之也有体会。

很多时候,女人不搭理你,你有劲没地方使。想对她好,提前是她愿意你靠近。

看不到希望,没有边际,周牧之知道这样挺辛苦的。

他再坚持坚持。实在不行,大不了放弃。叫他去伤害傅蓉,绑架她去其他地方,强迫她和自己一起生活,周牧之做不到。

如果旁人这样对他,他会恨之入骨。

女人也是人,又不是物件。

“我哥不会想这样对少神医吧?”周牧之脑子里炸了下。

这是自寻死路。

人家不单单是寡妇,还是军政府的义女,即将做军政府的少夫人。

——周牧之偶然听几个堂主闲话时提到的。

他哥若想绑架颜心,将她偷到旁处去,这是和整个军政府为敌,纯属作死行为。

周牧之胆战心惊。可他又不敢去把这话告诉别人。

那是他哥。

万一他猜错了,岂不是害了他哥?

左思右想,周牧之都觉得很为难。好在二货少爷脑子没有瓜子仁大,他愁了一天,翌日跟狐朋狗友去喝酒,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他哥聪明能干,只有他哥为他操心的份儿,哪里轮得到他为哥哥的事情出谋划策?

“我要不要和少神医说一声?”周牧之也这么想过。

可他和颜心不太熟,找不到她人,很快也把这念头丢开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追到傅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