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突然下起雪来，这让原本冷清萧索的街道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怀桑店里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包场要用的场地跟布置。
这会人还没来，她裹了件披肩，站在窗前。
周丽端着两杯咖啡过来，递给她一杯。
“谢谢。”
怀桑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又是胖老板请你喝的？”
周丽人缘好，谁都能说上两句，周丽笑笑没说话，怀桑也没再说，两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景。
今天店里服务员不多，只留了十来个，这会正在后面吃饭，等着一会客人入场。
怀桑跟周丽坐在卡座，一人一杯咖啡，坐着闲聊。
小红穿了件羊绒大衣推门进来，看到她们两个惬意的样子，忍不住羡慕道：“别的店都忙死了，你们倒是会享清福，还有功夫喝茶。”
周丽连忙招呼她过去坐，又用让隔壁送了杯咖啡过来。
小红脱了大衣，手捂着咖啡，渐渐缓过来。
周丽道：“你怎么过来这里，今天不用赶场？”
过节的时候往往是公关最忙的时候，做得好一晚上能赚上一个月的钱。
不过小红自从跟了白瑞阳，生意也不追那么紧了，每天应付一场就回去了。
“今天不赶了，我也休息一天。”
周丽揶揄，“这么快攒够养老钱了？”
小红倒也不客气，说道：“我打算过了年就去找地方，明年把店开起来，我就不做了。”
周丽点点头，“回头店开了别忘了给我们发请帖。”
小红摇头道：“这年头要找到好位置开店也不容易，不是太远就是太贵。”
她抬头看着怀桑的店，不无羡慕地道：“哪像老板娘运气这么好，一来就找到这么好的店面。”
怀桑当初开店只是一时兴起，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闻言也只是附和着笑了两声。
几人坐了一会，便到了上人的时候。
中粤作为这次庆功宴的东道主，下午三点就派人过来盯场，重新布置。
怀桑让店里的员工配合着，傍晚的时候，赵商年带着十几个合作伙伴过来。
怀桑站在远处，看到白瑞阳跟杨总，还有几个中海的员工。
怀桑没有看到胡黎申，默默站了一会，就退到后场去了。
晚上庆功宴办得十分成功，到了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刻，赵商年亲自切了庆功蛋糕。
怀桑也从后场出去表示祝贺。
赵商年切了块蛋糕，走到她身边，“圣诞节一个人过？”
怀桑没接话，也没接他的蛋糕。
赵商年倒不介意，只笑着道 “别误会，这蛋糕应该有你一份，当初容姨拿走了南江百分之二的股份，现在南江股份重组，你作为持股人，理应得到一份。”
怀桑道：“母亲留下的股份我已经出手了，清算的时候赵总没看吗？”
“看是看到了，只是收购人身份还没有确定，你确定真的卖了吗？”
怀桑沉下脸，“如果你怀疑可以亲自去查。”
赵商年一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之前信誓旦旦说不要赵家钱的人，转头就把南江的股份卖了，那可是容总十几年的心血才换来的股份，你就那么卖了，不觉得可惜吗？”
“那本来就不属于我。”
“可现在找不到人，又怎么说？你当初出手时候就没有见过对方？”
“这些都是律师帮我办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怀桑说完便不再理他，转身进入后场，打算便提前下班。
怀桑打了辆车，回到家，见院子灯火通明，胡黎申的车停在路边。
她走进门，果然看到胡黎申坐在客厅里，正跟林宗霖说着什么。
看到她进来，林宗霖上前打了声招呼便转身走了。
怀桑道：“你来很久了吗？”
“刚到。”
胡黎申看着怀桑身上的羽绒服，她衣服毛领被雪沾湿了一点，胡黎申道：“没开车吗？”
怀桑解释：“过节，路边不好停车。”
怀桑那边属于商业街区，车子要办停下证还要绕到另一边的商场里办，不太方便，怀桑就一直停在路边。
她脱了羽绒服交给陈阿姨，略交代一声，便跟胡黎申一块上去了。
晚上胡黎申进去洗完澡，穿了件浴袍从里面出来。
怀桑已经在床上躺下，只是没睡，正低头看工作群里的消息。
今天庆功宴办得成功，怀桑给那些留着加班的员工发了几个红包，略安抚几句，抬起头才发现胡黎申已经出来了，她道：“我快好了。”
胡黎申倒不在意，“最近生意很忙吗？”
“还好，今天店里被中粤包场做庆功宴，晚上大家玩得比较晚。”她顿了顿，“今天你怎么没过去？”
南江的庆功宴，理应有中海的人才是，可晚上她只看见杨宏财跟几个副总，胡黎申道：“我晚上有事，就让杨经理过去了。”
大集团内部人事复杂，怀桑不懂这些，也没有多问，整理好被子，她看了眼胡黎申，确认过眼神后，自觉地打开抽屉。
盒子里是空的。
怀桑上次用完后就一直没有去补，加上后来胡黎申没有过来，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会已经晚上快两点，再下去显然不现实。
怀桑犹豫了一下，说：“我下去买。”
胡黎申道：“算了。”
天太晚，还下着雪。
其实胡黎申每次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美人在侧，让他什么都不做，的确有点困难。
怀桑似乎也知道是这样，所以当胡黎申手探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阻止。
胡黎申无论从哪方面，都的确足够吸引她。
一向自持的男人突然不忍了，对她无疑是致命的，更奇怪的是怀桑也没有阻拦。
两个人像是同时放下了矜持，那一晚外面下着雪，里面却格外热。
她把这个结果归咎于她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