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柏转过身来，凌婷不甘心地走到他面前去，继续追问：“oNE拒了我这么多次个人简历，我之前只当我与oNE无缘，也就作罢了。”
“可是盛鸢那种人为什么也能进？”凌婷的大小姐脾气上来真的是拦都拦不住，无理取闹得硬是要张柏给出一个说法。
她不是因为别的，换做是谁进oNE都可以，她都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盛鸢？
盛鸢能进，但是她不能进，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代表着——她是比不过盛鸢的吗？
还有之前也是，蒋导直接指定盛鸢做这部剧的女五，而连试镜的机会都驳回了她的，到头来她只得了个背景板的角色。
这叫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她从来没受过这么憋屈的气。
为什么这个盛鸢总是和自己作对，她凭什么？
凌婷话里那句——
盛鸢，那种人？
哪种人？
张柏敏锐地眯了眯眼。
这下他就是彻底听懂了。
这女的是在这明里暗里的嘲讽小祖宗是个勉强称得上十八线的小明星，没才艺，不会营业的小糊咖啊。
张柏刚还在剧组里侧面打听了一下小祖宗在剧组的人际关系。
虽然谈不上‘处处逢源’，但是跟平时拍过戏的演员们也都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拍戏的时候会因为剧本情节交流上两句，挺融洽的了，并且这跟之前的小祖宗相比已经相当的好了。
小祖宗能顺顺利利地安静拍戏，张柏顿时有一种来自老父亲的抹泪式欣慰，想着自己这次回去能给盛夫人和盛先生一个交代了。
结果这心没放下过多久，这不，就碰上来找小祖宗茬儿的人了。
或许是正临某场戏的中场休息，许多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过来上洗手间。
走廊里上面的人忽然就多了起来。
本来都步履匆匆的经过，但是一听到凌婷和张柏的对话内容，八卦的小心心立马就藏不住了，脚步刻意放缓下来，恨不得耳朵能长长三米，听个一清二楚。
况且，他们其实也挺好奇的，为什么盛鸢能够进oNE——
是不是有什么强硬后台之类的，亦或者是之前网上传的，靠金主上位拿资源的传闻？
……
张柏察觉到四周这种似有若无暗暗的视线，看着凌婷，心里嗤笑了一声。
给小祖宗找不痛快，犹如给他衣食父母找不痛快。
年近三十，浑身充满专业精英气息的男人，身高也不低，垂下眼眸，视线高冷的睨下来。
“请问这位小姐，你叫什么？”
凌婷：“……”
“我刚说过了啊，我叫凌婷！”
敢情自己刚刚的自我介绍，他是一个字都没听啊！
张柏兀自的点点头：“哦。凌婷是吧，你刚才说曾多次在我们公司投过个人简历？”
凌婷被问得莫名其妙的，抬起下巴，倨傲的说：“对啊。”
“稍等。”张柏扫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几秒就被接通：“喂，是我，帮我查一下经纪部那边一个叫——凌婷的艺人投稿情况。”
“对，凌迟处死的凌，婷就是停播的停去掉一个单人旁，加个女字旁的婷。”
凌婷：“……”
这话她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
都他妈不是什么好词儿啊！
“你，你要做什么？”
张柏挂了电话，等公司那头发信息过来，手里捏着手机，哼了一声：“凌婷小姐不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oNE拒简历吗？”
“我亲自帮你问问。”他似笑非笑的，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知道为什么，凌婷忽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顿时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到一分钟，张柏的手机就传来微信提示音——
是助理发来的一条语音。
张柏也没有语音转文字，直接手指摁在屏幕上面，下一秒，助理的公事公办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
“柏哥，这边找到了这个叫凌——婷的个人简历，可是费了好大一番神，要不是她投了不下三十次，还真就跟大海捞针似的。”
凌婷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众人听到。
我靠，投了三十次都没过，可真是死皮赖脸的啊。
语音却还在继续——
“不过您突然要这个人的简历做什么，这份艺人简历连初审团都没能进的啊，难道您要签她吗？”
助理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纳闷起来：“我打开来大概的看了一下，没什么特别啊，很普通，这拒得没什么问题啊？”
“哦，唯一的亮点是她是京市第一学院科班出身的，不过邮箱收简那边的工作人员收到后也第一时间去做了下背调，在文档里备注了下——这个凌婷是以吊车尾的专业成绩毕业的。”
“……”
语音结束，张柏挑了挑眉：“凌婷小姐，听清楚了？”
凌婷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不好看。
张柏助理话里的这个普通，可不是平平无奇的普通意思，这个普通指的——
首先是，形象普通，像凌婷这种类型的，娱乐圈真的不要太多，犹如过江之卿。在这一点上，已经是砍了三分之二的及格分数了。
其次，是才艺普通，她既不会跳舞，也不会写歌作曲，连个乐器都不会。
演技的话——
第一，签都没签她，她演技如何oNE也不知道不关心了，第二也没有见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啊。
四周看向凌婷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oNE不签你的理由很充分啊，不知道哪里来的脸敢去质问的。
凌婷咬牙：“那盛鸢不也——”
没等她把话说完，张柏扯了扯唇，语气微微扬起打断她：“难道凌婷小姐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颜值即正义。”
“一年前，盛鸢进oNE，可是过了终审团形象评选的。”
虽然，张柏当初能签下盛鸢，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姓盛的缘故。
但是大部分是因为盛鸢的——脸。
他早就说过，小祖宗长着一张绝绝子的脸蛋，尽管当初终审团对盛鸢是贬多于赞，但是没有人对她的外貌形象，提出任何异议。
oNE终审团的苛刻程度，那是出了名的严。
“至于她的专业度——”
张柏扫了一下四周：“就不用我再证明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