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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 > 第385章 程咬金三斧定瓦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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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五回 程咬金三斧定瓦岗

小霸王金钱豹子翟让要跟程咬金上阵赌输赢:“你是山东义军之主,我是瓦岗寨之主。今天,我被你们给戏耍了,我心中这口恶气出不来呀。这么着,咱们上阵比试比试。如果说你把我赢了,我双手欢迎山东义军上山,我个人也甘愿让位,就把这瓦岗之主的交椅拱手相让,让给你程爷;如果说咱俩一比试,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希望程爷、单二爷以及各位,如果你们是英雄的话,撤出我的瓦岗山。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你们看如何?敢不敢同意?”

他对着程咬金一叫号,后面的徐懋功就是一皱眉呀。怎么?这要是比武,徐懋功还真的不知道程咬金能不能是翟让的对手。正好看到程咬金转过头来看自己,徐懋功赶紧冲程咬金一使眼色,微微地摇摇头,那意思:“别答应!咱现在已然进入山寨了,想再把咱们给撵走了。嘿,那就不容易了。所以,应该签城下之盟的是翟让。他还提什么条件呢?哎啊,别跟他来这一个。干嘛冒这个险呢?”所以,徐三爷冲程咬金一摇脑袋,程咬金也明白了。

但是,程咬金没按徐懋功的意思,他哈哈一笑:“哦?哈哈哈哈……哎呀,好!翟寨主啊,痛快,痛快呀!这才是江湖解决问题的方法呀。不就这回事儿吗,啊?心里不舒坦,我们比试比试。行啊!咱们比试一下,点到为止,分个胜负。然后,以后还是好哥们儿,这事情啊也解了。哎,如此甚好!不过,翟寨主你打算怎么跟我比呢?”

“比试嘛,跨马抡刀,你爱使什么兵器使什么兵器,咱俩就斗一斗、比一比。那总归能够比个上下高低呀。”

“说的是。但是呢,如果说你我功夫差不离儿。上马抡刀这么一比试,针尖对麦芒、半斤碰了八两,咱们打个平平,一下大战五百多回合不分胜负,从今天晚上一直打到明天早上还分不出胜负,那又如何是好?”

“哦?”翟让一听:这程咬金够厉害的,要跟我通宵大战,要跟我大战五百回合?哎呦,我还从来没有跟人大战过五百回合的。“哦,程爷,我看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哎,怎么叫不可能啊?世上只有想不到的事儿,没有发生不了的事儿啊。真的打那么几百回合不分胜负怎么办呢?让大家都在这里干等着啊?干看着呀?那多没劲啊。咱不能这么比。”

“哦,程爷,那依着你的意思,你打算怎么比呢?”

“哎,反正是比武嘛,反正不就是要分个输赢成败吗?咱们几招不就分出来了吗,啊?何必打那么几百回合呢?”

“嗨!”翟让说:“几招分出来,咱就打呀,我也觉得打不了几百回合,咱就能分出胜负。”

“哎,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万一咱们打几百回合,真的没分出胜负,时间不就长了吗?干脆,就在几招之内,咱见输赢不就行了吗?”

翟让被程咬金闹糊涂了:“程爷,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明白了!”

“好好,我说你别着急。我的意思呀,咱们各自上马。哎,你使的是什么兵器?”

“我使一杆长枪。”

“好啊,你使枪,老程我使斧子。咱们上马,然后让大家伙都在旁边看着。这里面有瓦岗山的人,有我们山东义军,众目睽睽之下,那胜败是一清二楚,谁也耍不了滑。咱们也别大战五百多回合了,也别大战几十回合了。咱就这样,你拿枪啊——哎,扎我三枪。我拿斧子,砍你三斧子。咱就三招,咱们两个人上马,马打对头,一晃兵器,这就开始算账了啊,一晃兵器就开始算。哎,我三下,你三下。假如说你这三枪扎得我程咬金招架不住,我程咬金在你这三枪之下处了下风。得了!那我程咬金甘愿服输,马上带着我们山东义军灰溜溜地滚下岗山,我说话算数啊。呃……如果说,反过来,你挡不住我三斧子。我砍三斧子,你没招架住,你吃了亏了,你败了下风了。那么,咱们话复前言,你就接纳我们山东义军上山,我们大家伙都感念你的大恩大德。怎么样,翟寨主?咱就三招,三招见输赢!”

“三……”翟让一听,“三招?那怎么见输赢呢?”

“我不说了吗?大家都看着呢。三招过后,咱们各自下马让大家评判,对不对?谁在三招之内处于劣势了,一个你我心知肚明,那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啊,还用多打吗?另外一个,大家伙全看在眼里了,这些可都是武术行家呀,大家伙也会做评判。我们也绝对不会说我处了下风了,我手下这些人就非得往上抬我,那样算什么玩意呀?那就不算英雄好汉了。这样一来,咱们又不用拼个你死我活。我的意思呀,咱还是兄弟,甭管我们上山还是我们下山,以后还是好哥们儿,干嘛互相伤害呢?点到为止这不就行了吗?”

“呃……”翟让一琢磨,也行,“那有没有可能咱们各使三招打平手了呢?你砍我三斧子,我扎你三枪,都没有吃亏,都没有占着便宜,有没有可能啊?”

“没有可能啊。比如说啊,你扎我三枪,我如果用斧子挡了你三斧子,那就算我输啊,因为我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啊。那再比如,你扎我三枪,我招架两次,我砍你一斧子,这还等于我输啊。因为,我只进攻一次,被你扎了两次。你能进攻两次,证明你的枪法还是比我厉害,还是三招之内能够胜过我两招。那么平的情况呢?也不能说没有,也有。那就是,你拿枪扎了我三枪,我也没挡。但同时,我拿斧子砍你三斧子。那这种情况,从招法上算平了。但是得验伤啊,看看我这三斧子把你砍成啥样,你那三枪把我扎成啥样。比如你那三枪没扎死我,但是我三斧子把你劈死了,那肯定算我赢啊。你说对不?”

翟让一听,什么玩意儿!哪有这么赌斗的呀?“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的。”

“还是的。不可能出现!大家众目睽睽都看着呢,三招之内怎么也能分输赢了,还不伤和气。你看如何呀?敢不敢?”程咬金叫他的号呢。

翟让心说:我不能让程咬金叫住啊,本来比武是我定的。人家现在定出规矩来了,这里头没有什么不平等的,哎,挺公平。“行!那咱们就这么着啊!”

“好!痛快啊痛快!咱们比完武可不许矫情。”

“哎,不矫情,咱们三招定输赢!”

“哎,好嘞!那我就来个三招定瓦岗啊!啊——哈哈哈哈……来啊,备马!”

“备马!”

两人各自吩咐备马。那都有喽啰兵把各自的马匹给牵过来了。

那在什么地方比武呢?“就在大堂之前吧。这个地方一片大空地。这空地都被夯砸得死死的,结结实实全是黄土地。有的时候,岗山进行训练呀、检阅部队都在此地举行。所以,撒开马打仗不成问题。

两个人各自上马。

程咬金扳鞍纫镫之际,大肚子齐国远又过来了:“哎哎哎哎……等会儿,等、等会儿……”

“嗯?”程咬金一看,“老齐,什么事啊?”

“啊?什么事啊?你看你多大脸呢?你怎么能够替大家伙就应下来了啊?就你这个本事能够赢得了翟让啊?万一一上阵,你赢不了翟让,被人家把你给打趴下,难道说我们真得灰溜溜下山呢?我说你不跟大家商量商量,你怎么就敢做这样的决定,敢做这样的承诺呢,啊?!”

“待着你的!”程咬金拿脚一踹,“一边待着去啊你!走!什么玩意,天天晃个大蓝脑袋!”

“你还说我呢?你那脑袋也不比我好哪儿去?我就是问你,你打败了怎么办?”

“打败了怎么办?打败了——你们接着打呀,这还用问我吗?”

“我……不不不……哎,你不是答应他,打败了,咱就得滚下山寨吗?”

“我答应,我算数吗?你刚才不说了吗?我说话不算数。既然不算数,跟他比呗。打赢了,那更好!打败了——打败了,你们上去!哎,我灰溜溜滚下山去,不就完了吗?”

“啊?哦,在这儿耍无赖呀?!”

“嘿!”程咬金一乐,“你呀,跟你四哥好好学着吧你!哎,走了!走了、走了……”程咬金说着一踅马,马头就对着对方的翟让。

这个时候,徐懋功过来一拍齐国远的肩膀:“国远呢——”

“哎呦,三哥。什么事儿?”

“一边待着去!”

“哎,啊?”齐国远心说:都让我一边待着去?那看来我呀,确实该一边待着去了。齐国远往旁边一站,他不言语了。

徐懋功刚才对程咬金要去赌输赢还有所担心。但是现在,程咬金把这个道儿画成这样了、游戏规则改成这样了。徐懋功手摇鹅毛大扇微微一笑,心说:老四啊,这鬼点子就属你多!这下子,大家看哈哈笑吧。

徐懋功瞅了瞅魏徵,魏徵瞅了瞅秦琼,秦琼又瞅了瞅徐懋功。三个人是相视一笑,那都在旁边看这场好戏。

再说程咬金,把马往前驱了驱,跟那翟让也就是一箭之地。程咬金用手一指:“哎!翟寨主,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就开始。”

翟让此时也已然跨坐马上,把鸟翅环得胜钩上的自己那一杆镔大枪挑在手中。翟让外号“小霸王”,对自己这杆枪颇有信心:“我从小练枪啊,练的是‘霸王枪’,膂力过人呐。这个程咬金,你看看,胖成这样,大肚子‘噔噔’的,这俨然是缺乏锻炼呢。枪乃百兵之贼!反正不就三招吗?三招之内,我这枪出去两招,那我就算赢了。嗨!我这马上的功夫,不是我自己吹呀,一马两枪不在话下呀!我是一个照面就能扎两枪。这也就是枪啊,你用刀、你用斧子,很难做到啊!你得换式啊。枪不用换式啊,‘啪!啪!’拧两下,我两枪出动,我就能够占上风啊。这样一来,一个照面,我扎他两枪。踅回马来,这一个回合,我能扎四枪。就算让他挡住一枪,哎,我还能够胜他三枪。我是稳操胜券呢!”您看,小霸王翟让是信心满满的,一听程咬金叫号。翟让坐在马上把这枪一擎:“程爷!我这边准备好了!你那边?”

“哎,我早准备好了!”

“那好,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那就开始!驾!”

就见两人同时催马,翟让在马鞍桥上把掌中这杆钢枪一抖,“砰!”是直奔程咬金刺来。

那蓝大脑袋齐国远在旁边一看,“嘿!就这招啊——这招找倒霉!”

果然,程咬金是一不躲、二不藏,人家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啊。哼!你扎你的,我砍我的!程咬金离多远把大斧子就抡起来了。“哎——劈脑袋!”“呜!”往前够着就劈脑袋了。

“啊——呀呀呀……”这翟让想往前穿,一看这斧子来了。“哎呀!”翟让一看:“程咬金这一招要拼命啊!这真是要打平手啊?我‘噗嗤’给捅上,他‘咔嚓’给我砍上。然后,二马一盘旋,我们二次上来。我再‘噗嗤’捅他,他‘咔嚓’再给我砍上。然后再……好家伙,这真是往平了打啊!到最后,我们俩下来去数身上的伤,看谁严重,谁不严重?那我哪儿行啊?我这一枪扎过去,也就是一点儿啊。如果说扎不到他致命之处,也就是身上捅一窟窿。就他这车轱辘大斧子砍在我身上,轻一轻也得把我这膀子给卸了。那不行啊!我不能够扎他了,我得挡他这一斧子!翟让心说话:“我就挡他一下子。挡一下子,我还有两招呢我!‘歘!’我这一变式给他一枪,我们俩就平了。然后,紧接着再回来,我再想方设法胜那一枪。”他想得挺好的。一看这斧子来了,赶紧举火烧天往上招架,“嗨——”

他这一招架,那程咬金就等着他这样呢。一看,你招架了?好!人家程咬金搬斧头现斧纂:“小鬼儿剔牙!”

“哎呦!好大的牙签儿!”把翟让吓一跳啊。心说:“他怎么会一马两斧呢?他这斧子换式太快了!”由不得他多想啊,本能地往前这么一趴——

这一趴,两马一错镫,翟让心说:“我不能趴着呀。我这一趴着,这一招就坐实了。我是挡的呀,被他占了上风了。我得赶紧起来!赶紧起来捅他一枪。一会儿,我还好矫情。我说这第二枪啊……呃……我们也算是战平了……”想到这里,往上一直身子。坏了!

人程咬金第三斧子过来了,“唰!”从后边来一个,“嘿嘿!掏耳朵!”

翟让没有顶盔挂甲,程咬金这斧子尽量地往上偏一偏,怕这斧子没准儿再把翟让真给掏上。所以,斧子尽量地往上这么一偏。“唰!”一下子,这斧刃正好把翟让头上戴着的头巾给掏下来了,“噗!”把翟让吓得,“唰!”当时是一身冷汗啊。程咬金这个马“咵咵咵……”就过去了。

过去一圈马,“哎!”程咬金在马上嘿嘿一笑:“哎!翟寨主,这三招我可使完了。哎,你自己说说,你是占了上风啊,你还是占了下风啊?”

这个时候,翟让的马还继续往前走呢,“吁——”一踩镫,把这马也刹住了。翟让用手一摸,脑袋上戴着的帽子没了。踅过马来一看,帽子在地上还打滚儿呢。翟让“噌”一下子,脸一红:“我……我……”

自己能说什么?自己还琢磨自己能够一马两枪呢。没想到,这位姓程的能够一马三斧啊。这斧子太快了!这、这人太厉害了!哎呀,难怪呀,难怪人家程爷告诉自己三招啊、三招赌输赢!别再往下比了。就这样要再往下比,我命休矣!就这一个照面就把我打成这样啊?就把我头上戴的头巾给我掏下来了。这要是再接着打,焉有我的好啊?这要是人家程爷稍微地斧子往下偏一点儿,我脑袋没了!看起来,人家给自己手下留情了!

但是,让翟让现在就承认输了,他还有点儿下不了台。“我……我……”他在马上“我……我……”“我”了半天,哑口无言,满面通红。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让儿——你还不给我快快下马!”

“啊?”翟让一听声音,扭头一看,由打大堂之上,自己的妻子扶着自己的老娘,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儿子翟天赐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翟让赶紧地由打马上下来,把枪挂在马上,“噔噔噔噔噔……”几步跑到老娘近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啊——”翟让一喊“娘”,眼泪下来了。怎么?觉得委屈呀。输了,这可怎么办呢?

他这么一委屈,一掉眼泪,老太太也哭了:“让儿啊,你好糊涂啊!今天要不是山东义军,要不是程爷、单爷人家上山,你我迟早都得被那杜伏威害死!这些天,我天天见你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其患不就是杜伏威吗?人家帮着你把杜伏威赶下山,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呐!再者说了,单爷当年就救过你的性命。没有单爷搭救,没有君汉冒死把你从死囚牢里救出来,你焉有今日?!还有什么这个瓦岗山呢?现在单爷带着山东义军想投奔瓦岗山,你怎么就不能收纳呀?你的心黑了不成?!”

老太太一骂,翟让低着脑袋,这是位大孝子,一句话不敢吭啊。

说:“老太太怎么来了?”刚才,老太太被解救出来之后。翟让先让手下之人扶着老太太到大堂后面休息休息。太惊吓了,尤其是孩子,给他安慰安慰、定定神。

这前面不就要打起来了吗?徐懋功一看,就嘱咐单雄信:“利用这个机会,你到后堂见老太太。对老太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好能让老太太出来劝劝他的儿子。”

单雄信毕竟是翟让的救命恩人呐。所以,单雄信到了后堂见到老太太,“噗通!”跪下就给老妇人讲道理。那无非是:“我们山东义军替天行道,要讨伐无道的大隋。我们走投无路,这才投奔岗山,想在此暂驻一段时间。如果未来能够找到好的地方,我们就离开,绝对不是想要企图岗山,希望您老人家能够理解呀……”

那老太太知书达理,不然的话能教出一个法曹的儿子吗?老太太明白。单雄信这么一讲,老太太心里就清楚了——现在,人家给自己留着情面呢。如果人家现在一瞪眼就想打、就想杀,那咱们也得交出岗山呐。我的儿子好不糊涂!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就不能争了!所以,老太太说:“行啊,我出去劝劝我的儿子。”

她这么一劝,翟让本来就输了,把头一点:“我认赌服输,接纳山东义军!”

“哎!”程咬金一听,“兄弟,这就对了!看来呀,我今天是三斧子定了瓦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