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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我们慢慢的长大了”

从王海涛家回来之后,已经到了下午时分,虽然披着雨衣,但骑着车,难免会有雨钻进来,等到园子里,停好车,把雨衣脱下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浸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水。

本来想着是没有在园子里待着,只是把电动车停好之后,便撑着伞回了家,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猫在一个角落里给陈泽打电话,跟他说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最后忍不住的感慨着,

“再也不是那种得到的年龄了,就意味着,我们就要开始慢慢的失去了!慢慢的,失去的越来越多,直到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我们自己”

我忍不住的也有些伤感,

“一到冬天,人就容易生病,很多老人,是熬不过去的”

陈泽也在电话那边轻轻的对我说,

“我们现在还小,还没有到你说的那种程度,况且,还有我一直在陪着你”

“嗯!”

“不过,王海涛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想过没有?”

陈泽突然话头一转,

“嗯?”

“童童,王海涛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第一想到的人,是你,你想过为什么吗?”

陈泽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也听不出来有什么样的情绪,

“我没有想过,可能因为我是他的朋友,他朋友不多,能说的上话的,可能就是我吧!”

“我刚刚就在想,如果是在我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第一时间想到的那个人,会是谁?”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的听,

“是你,周童,不是大海也不是苏鉴清,而是你,我最爱的人”

陈泽的声音异常的冷静,他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甚至想象不出来他的表情是什么?虽然我觉得他说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我的爱人,有这样的推断,我认为也是正常的,

“小醋包上线喽!”

我试图调侃着他,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我一直跟他不对付,之前是因为我觉得他有欺负过你,我看不过,但是后面你给他补课,还成为了朋友,竟然让我有了危机感,童童,你是怎么想的呢?”

“傻子,到现在你还在问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不知道吗?竟然还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跟王海涛只是朋友,我之前都跟你说过了,而且就算他对我怎样,那也不可能,我已经有你了,此心只钟情于你”

王海涛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腔子里的这颗心,所有的悸动全部都是来源于那位叫陈泽的大男孩,怎会有其他人走进来呢?

陈泽委屈的又开始磨磨唧唧的撒娇卖萌,只是他说的这些,倒是让我有了些许的担忧,莫非王海涛真的对我有些别样的意思?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呢?我只是把他当成朋友而已,我可是不想要伤害他,而我对陈泽绝对的从一而终,此生绝无二心。

我把往事反刍,在脑子里不断的细细咀嚼,最后得出结论,他跟我和跟其他人相比,确实有所不同,似乎更亲近些,但那种也不过是直男之间的友谊,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电影电视里面,这种生死与共的铁直男之间的友谊,不可谓不多。

又细想到,一个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男孩子,长大以后遇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帮自己的人,可以把这个人当成铁哥们不假,甚至是两肋插刀又有何不可,但朋友是朋友,恋人是恋人,难道就不分性别取向,要对这个人以身相许不成?

想到这些着实有些滑稽!我担心的一切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既然他把我当成了至交好友,那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他这份情谊。

王海涛爷爷的告别仪式放在了年前,老家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因为老人家是战争时期的英雄,新中国成立以后,又在县里担任过职务,儿子儿媳现在又是县里的重要干部,自己退休之后也是享受干部疗养服务的,他的去世县里自然是重视的,周文宝说为了给老爷子安排后事,县里专门成立了一个治丧委员会,跟他们家里人商量以后,决定把仪式放在了年前。

于是腊月二十八,我央着周文宝带着我一起去,主要是想拜祭一下老人家,也想看看王海涛的状态怎么样,周文宝带着我去到了县文化馆,参加老人家的追悼会,那些参加追悼会的,基本上都是些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像周文宝这样的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朝照片鞠个躬,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

而我又是那个跟在周文宝屁股后面的,算是面子的面子了,进来之后只是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气氛肃穆,沉重,哀乐灌满了整个礼堂,听着让人忍不住的要流下泪来。

再次见到王海涛,他面色依然憔悴,但比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精神状态好多了,他搀着他奶奶跟着他爸妈还有他们家族的其他人,向来宾一一鞠着躬。

倒是王振华看到了我,远远的冲我点了点头,又用胳膊碰了一下王海涛,抬了抬下巴,王海涛见到我之后,眼泪就又流了下来,赶紧用手抹掉,走过来跟我说了几句话,这个时候,我才对他说出来“节哀”两个字。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正当王海涛一家还在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更多的其他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迎接着2007年春节的到来。

今年春节,弟弟倒是像去年的我一样清闲,只是自己一个人扎在屋子里做着题,家里所有的迎来送往,便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状态,大年初一一大早,挨家挨户的拜年,然后从初二开始,带着礼物走亲戚,依然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只是这个春节来家里串门拜年的人要比以往多了几倍,很多都是带着自己家的孩子,见到我之后,大人们便把藏在他们身后的孩子提溜了出来,推到我面前,说是让我给提点提点,弄的我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故作老练的嘱咐几句,之后便拿糖拿瓜子干果之类的。

我跟陈泽说这些的时候,陈泽乐不可支,说肯定都是过来沾一沾状元郎的气运,我不置可否的点着头。

走亲戚的时候也是一样,到了每一家,都被奉为上宾,家里的长辈陪坐,一个个面目和善的跟我说着话,问东问西,如果家里刚巧有孩子正在上学的,自然免不了寒暄一番。

当然了,过年的时候,朋友之间自然也是少不了打电话彼此问候着,从除夕开始,电话基本上就没有怎么停过,不管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都要打电话聊一聊天,相互祝福新年快乐,只是今年少了大海和欣玥的祝福,心里确实还是有些空落落的,跟陈泽说起来这些的时候,陈泽也只是沉默着,我知道相比于我,他的感触更甚。

只是今年过年更是出乎意料的是,大年初一当天,陈泽和苏鉴清带着礼物来我家,给我爸妈拜年,陈泽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一阵的恍惚,直到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苏鉴清一见到我就愤愤的把我拉倒一边,向我控诉着自己是如何被陈泽胁迫的,如何的威逼利诱,直到母亲把临时包的一个红包塞进他的口袋里的时候,这家伙才喜笑颜开。